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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狄】探花

大概是历史设定,架空,野史出没。
世纪好僚机韩信出没
同时代paro的亮瑜篇请戳头像《愿逐月华流照君》
注意避雷。如果可以接受的话↓
王都。

一块本来不起眼的告示栏上歪歪扭扭地贴着军帖,前面挤满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,一时间竟有些五陵金市的熙熙攘攘。

“……哎哎,你听说没有?那个诸葛太傅的门客,姓李名客,好像被告发说有逆反皇上的意思。”

“是啊,还好李客没有内亲外戚,这不刚下令诛了他么,杀一儆百……反正只要不征税征的咱们没钱,国家之事交给政客就行。”

……


一种相思愁,成一笔闲秋。借那静竹幽,休让水自流。



李白辞了乡县里的乡亲们进京赶考,是在十九岁的时候。

头一次见到车水马龙的街市,李白几乎傻了眼。东盼西顾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张望,最后挤进了一家门面相对冷清的面点店,紧挨着角落坐好,掩盖住自己的风尘仆仆。

李白叫了份汤面和酒水,在心里数了数自己少得几乎可怜的盘缠,悠悠叹了口气。

出发前心里原本打得啪啪响的如意算盘,尽数没入两个悲哀的字眼中。

没钱。

这时,他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投来一个打量的视线。

李白转圜过身,正好看到个年纪和他相仿的青年,杂着些青绿的墨色碎发整整齐齐地拢在耳后,淡金瞳中写满了冷淡和沉稳,剑眉星目。

青年收回了目光,开始垂眸盯着茶杯。李白踟躇了半晌,还是走过去粲然一笑,招呼道:

“你也是来赶考的吗?我是李白,小字长庚。”

“本地人。狄仁杰,字怀英。”青年眼都没抬,专心致志地盯着瓷杯中漂浮的茶梗,依旧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模样。

李白也不急不恼,笑呵呵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,叫来小二斟了两杯酒,推到他眼前。狄仁杰蹙起眉,敲了敲手旁的茶盏道:

“有香茗——”

李白弯起眼眸,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须,端起酒杯沉吟道:“我与狄兄相遇得匆忙,千言万语要说太久,不如共饮这杯酒。”

狄仁杰终于动了动,推开茶盏端起李白斟的酒,凝视着泛起波纹的清酒,半晌也眯起眼轻笑,眼神中多了份欣然赏识。

两人相顾无言中一饮而尽。

“……叫我怀英罢。”




歌有赋来章有著,纵有千百重,一纸能藏几字庸,佳人可懂?





李白刚刚选好客栈,打听到狄仁杰其实就住在皇都并且还有一套宅府,就说什么也不肯委屈自己,强行搬进了四合院里。在唏嘘了一番整洁度之后,被狄仁杰拿长剑削掉了一撮头发。

刚刚让狄仁杰安静了几天,李白就闹着要上街,连拉带拽地把人拖进闹市里,狄仁杰只好拉下脸认命地跟着。

京城城区不算太宽阔,李白和狄仁杰出了门,没有多久就能遇见一个行急匆匆的负箧少年,只要一问就一定是进京来参加殿试的。

李白为人大方热情,又有渊博学识,自然能高谈阔论,迅速道听途说到无数小消息。

然而他一路走走停停的习惯让狄仁杰的内心澎湃无比,最后在李白抬起脚走进那个名叫“柳月楼”的地方之前,及时地拽住了他的领子。

“你还未及冠。”狄仁杰瞥一眼那小楼,继续板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
“说得跟你成年了一样。”李白捧腹大笑,揶揄道,“这是乐坊,乐坊。我是来见人的,是我曾经的同乡……哎哎,韩兄我在这儿。”

韩信正在楼门口张望,看见李白像个傻子一样招手心里一乐,刚想撒丫子跑过去,看到他身边的狄仁杰一个激灵,刹住脚左右为难。

李白跑到他旁边,关切地问道:“没傻吧韩兄?我还等着你这京城第一情报贩子的消息呢。”

韩信呸了两声竖起眉,掏出一个信封,戳了戳李白的前额道:“不懂你们文人墨客,我这叫消息灵通而已……哦对了,我还纳闷你怎么跟狄仁杰那么熟?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。”

李白耸耸肩,无辜道:“不知道。我只是在茶馆里碰见他,然后现在作为考生借住在他家而已。”

韩信扶额,摆出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道:

“他父亲是刑部尚书,超凶。据说有人之前下毒害太子周瑜,是狄尚书之子破的案……哎,总之这家伙有钱有势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参加科举,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。”

李白偏头看了一眼依旧直直地站在那里的狄仁杰,敲着下巴道:“我觉得没什么啊,就算他能破案又怎样,我让他帮忙给美人写个情书都不会,对于风雅谈情之事他还不是傻……”

之前一直沉默的狄仁杰从远处甩过来一个锐利的眼刀,青年吓的一哆嗦,连忙改口。

“……啥都会吗?”






相思成愁愁更浓,一曲寻凤求。探花哟,难解秋,恨那杏园回首。





约莫在别人看上去无所事事了一个多月,李白终于挨到了科考的日子,成为一群试子中唯一一个一脸嘚瑟地走进去,再眉飞色舞地走出来的人。

“——怀英啊,考的怎样?”狄仁杰前脚刚踏进家门,后脚李白就健步如飞地窜过来,一脸求知若渴地望着他。

“不错,你榜眼。”

狄仁杰没有像以前一样嫌弃地嘲讽两句,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拂开李白紧紧攥着他臂膀的手,径直迈向自己的卧室。后者怔忡半晌,冲着他的背影连忙抬手喊道:“我是问你……如何?”

“我?”狄仁杰转圜过身,扬眉淡淡地展开一个浅笑,“我夜以继日废寝忘食,也还是不如白兄你天生有才。只是探花,就不足挂齿了吧。”

李白蹙眉,略有些不悦道:“怀英这话什么意思,难道想说我全靠运气和天赋才如此么?”

狄仁杰扫了他一眼,轻哼一声怫然离去,背对他道:“随你怎么想。半月之后朝廷会分配官职,到时候就请——李大人您,离开寒舍吧。”

“……靠。这就是你们俩吵架的全过程?”

韩信脚下踉跄了两步,心情如酒壶中洒出来的清酒一般波澜,复杂地看着一脸郁闷地蹲在地上借酒消愁的李白,后者紧紧地抿着嘴点了点头。

韩信转动着脑子,在一片寂静和黑暗的小巷子中来回踱步。斟酌了半晌,报出来一个名字,问李白道:“你可认识今年的这位状元?”

李白摇摇头。韩信继续道:“那就对了。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,你也不想想习武之人为什么能考状元。如果我的眼线没错的话,他应该是向考官行了贿。”

李白一下子来了精神,攥紧了酒葫芦蹭地站起来:“为何要针对我?”

“因为知道你是李客的儿子。”韩信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都说李客无亲无故,突然冒出来一个李家遗孤,在找到铁证之前当然要针对他。由此可见,你去官场迟早要丢了性命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把我查出来的……”李白揉了揉太阳穴,费力地试图将信息都串联起来理解,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:“那这么说……狄仁杰他知道了?那他是故意赶我走的?”

“那当然了。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你在他家,自然有人会登门。”韩信用怜悯关切的眼神瞅了他一眼,满脸不忍直视。

李白默然,抬起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璀璨星河,拔腿开始往狄仁杰家里跑。

“……唉。真是青春,青春。”韩信在原地杵了一会儿,一把揉乱了自己的头发,念念有词地转身,身形渐渐没入小巷子深处。





一夜流萤缀星宿,醉叹别挂霜染的别愁。风花雪月堆砌成酒,不求将相侯。




子时。狄府的大门禁闭着。

狄仁杰在过了戌时的宵禁时间之后就会把李白关起来,好不让他跑出去喝酒,美其名曰“你未及冠,不可”。

自从李白和韩信喝完酒翻墙进来被狄仁杰骂了一顿后。李白也抗议过,反问“说的跟你成年了一样”后,才得知狄仁杰比他整整年长了两岁。

李白又一次跨上熟悉的白壁翻墙进院的时候,突然开始怀念起来那段悠闲自在的日子,和那个总是默然接受着他插科打诨的人。

在墙上通过窗纸能看到狄仁杰的卧室里还亮着蜡烛。墨发青年握着毛笔专注地描摹着什么,眉目低垂,睫毛轻轻颤动着。

李白眯起眼睛,依稀能分辨出来那并不是狄仁杰一手铿锵的正楷,倒像是自己常用的如云流水的行楷。

狄仁杰摞下笔,捧起自己摹出来的作品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展颜轻轻翘起了嘴角。

“……万语太久不及杯酒,门前垂柳入院头。歌赋章著纵有千百,一纸藏庸佳人懂……”

李白努力地读出了字迹。然而情书和狄仁杰的脸联系在一起实在太过诡异,吓得他从墙头摔了下来脸着地。

而后李白抬起头,与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狄仁杰惊愕的目光对视,才想起来这封信原本是他去酒楼和试子们作乐时,写给乐府琴女的,回府后一时兴奋扔给了狄仁杰,不想却被他收拾好了。

狄仁杰眨了眨眼,掩饰住神色中的一抹慌张,换上冷冰冰的语气生硬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我不是叫你另寻归所……”

“怀英,我不去当官了。”李白拍拍身上的尘土,起身突然道,“我想通了,要坑你还不简单?我可以赖你府里当一辈子侍卫,让别人知道你藏罪人的儿子……”

“……请问你放弃大好前途请求我收留的原因?”狄仁杰抽了抽嘴角,欲把大门一关,被李白的手拦得一滞,抬头略有不悦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半头的青年。

“我会剑术,爹以前教的……至于原因?”

李白弯起眼眸,端详起狄仁杰面颊上的绯红直至耳根,淡金色的瞳中映照着的浩瀚夜幕和璀璨星辰,自己的影子伫立其中。

“你得问彼时的我……什么时候开始为你倾心了呢,探花先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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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かに過ぎゆく。